角是用来吹的吗？(教师中心稿)

角是用来吹的吗？(教师中心稿)

（山东省淄博新元学校：25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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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教版（2002年12月版）初中语文教材第六册有《越巫》一篇，十分好玩，讲越中有“巫”自信“善治鬼”，却被一帮无聊的小飞哥装鬼设计，于是手中法术全数失灵，手中法器全数扔掉，“惟大叫以行”而“号求救于人甚哀”，犹有甚者，“抵家，大哭叩门”。这“大哭”正是恶作剧的小飞哥们要的最佳效果，不料，这倒霉的人回家上床后竟然胆裂而死，虽始料不及但也活该如此。

好玩归好玩，行文却有不可解处：

“恶少年愠其诞，瞷其夜归，分五六人，栖道旁木上，相去各里所，候巫过，下沙石击之。巫以为真鬼也，即旋其角，且角且走。”

什么叫“旋其角”？“角”，原文有交待，与“铃”一样是此人斗鬼的法器――“立坛场，鸣角振铃，跳掷叫呼，为胡旋舞，禳之”――不过在这儿角是用来吹的（鸣）。“旋其角”则不可解，“旋”为“旋转”，“旋转他的号角”不合常理，“角”这玩意儿光转不吹无厘头啊。

那么猜测：“旋”抑或有“吹”“鸣”之意？去“Google”――搜！果然有如此解释者，“中山语文特级教师教案扫描”（http://xftp.nease.net/alljiaoan/5/28yuewu.html）将“即旋其角”译为“就吹起号角”。再查现汉、古汉各类词典，没发现“旋”有“吹”的义项，难不成“旋”在作者（方孝孺）所藉的方言区（方为浙江海宁人）有“吹”之意？不急于作结论，再看下文。

下文写越巫二次遇袭，“又旋而角”，“又”字表明越巫两次遭袭后所操持的法器与所摆招数是相同的，可是注意此二处文字却不一样，前为“旋其角”，后为“旋而角”，前“旋其角”为动宾，后面的“旋而角”则是并列或承接，也就是说“旋而角”是“旋”与“角”是两个并列的或连续的动作，“角”本身已是“吹角”的意思，“旋”就不宜再作“吹”讲了。“旋”作“吹”义被否决。那“旋”到底何意？是不是旋转其身体――转圈？手边配套的《语文第六册教案》（人民教育出版社延边教育出版社2002年12月版）正是这样翻译的：“巫师转圈吹起螺号”（P186）；还是“旋”有““旋铃”“摇铃”之意？配套的《教师教学用书》（人民教育出版社2002年12月版）就依此义译为“越巫又摇铃吹角”（P159）。

何去何从？经过一段时间留意，终于找到了比较权威的解释。刘盼遂、郭预衡主编《中国历代散文选》（北京出版社，1984年版）对“旋其角”有专门的注释，想必是经过专家一番推敲后的定论：“旋其角――旋转地吹起他的号角”（ P427注〔13〕）。至此，题目所提的问题可以解答了，“角”是用来吹的，可是您得转着吹！

写到此处，不免有些感慨，像这样稍加注意即会发现的难解之处，课文下面竟不加注释，究竟是视而不见，还是见了却避重就轻，置之不理？而同是人教社同年同月出版的配套用书（上文所提的《语文第六册教案》和《教师教学用书》）也竟会对相同语句有完全不同的解释，而且全不合文意，这更叫人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