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游之中孕大美--谈《逍遥游》的审美情趣(教师中心稿)

时间:2022-04-14 13:57:41 教育新闻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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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游之中孕大美--谈《逍遥游》的审美情趣(教师中心稿)

湖南    杨智慧 

神游之中孕大美--谈《逍遥游》的审美情趣(教师中心稿)

《逍遥游》是《庄子》的首篇妙文,历来被推为庄子散文的代表作。它的主旨可用一个字来概括--游。

游的最高境界应该是“逍遥”。何谓“逍遥”呢?尽管历代庄子注家解释不一,但对逍遥的的自由自在、                          无所依托本质是毫无异义的。在《逍遥游》一文中,“逍遥”一词除了用作文题外,还有一次在文末出现:“今子有大树,患其无用,何不树之于无何有之乡,广漠之野,彷徨乎无为其侧,逍遥乎寝卧其下。”这里,“逍遥”与“彷徨”对举,根据文意,“彷徨”所表达的意思侧重于“身游”,与之相对,“寝卧其下”的“逍遥”该是超乎寻常意义的“心游”“神游”了。

   “神游”是庄子的理想境界,理想境界的追求势必决定了庄子的理想世界、理想人生甚至理想的文字表达,从而折射出庄子特有的审美眼光。我们不妨从以下三个方面去领略《逍遥游》的“美趣”。

一、恢宏阔大的世界美

   庄子的神游,必定有提供其神游的偌大世界。戊玄英在《庄子序》中引 顾桐柏解释说:“逍者,销也;遥者,远也。销尽有为累,远见无为理。以斯而游,故曰逍遥。”可见,逍遥的世界是庄子在随心所欲地开拓。    庄子以奇崛瑰丽的想像力勾画了诗性的空间:在这个空间里,精神的绝对自由靠物象的极度自由空间得以伸展,鲲鹏展翅九万里,扶摇直上青天,物理空间的限制被缩小甚至取消,诗人的想象力挣脱了任何空间的束缚。

    鲲鹏活动的世界就是一个广阔无穷、气势磅礴的天地。文章开篇给我们展示的即是一个辽阔雄伟的世界:“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 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北冥、天池之大,我们可以借奇大无比的鲲鹏自由迁徙去任意驰骋我们的想象力。据《庄子集释》考证,“冥”有“海”“漠漠天涯”“水黑色”、“南北极”等

诸多不同的意义。而这些意义之间是互相联系的,这四种意象叠加起来,给人一种“幽深辽远”的印象,而这种印象的确切形态又无法言说。这种模糊的迷朦之美,让人捕捉不透:“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

    庄子的空间意识是极其辽阔无限的,汤问棘曰:“上下四方有极乎?”棘曰:“无极之外,更无极也。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其实,庄子的“无极之外,更无极”的宇宙意识,不仅是宇宙空间的无限,更是宇宙时间的无极延伸。正因为如此,上古神话中的长寿老人彭祖在“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多为秋”的“大椿”面前也是可悲可怜的了,所以这“上下四方”之“上下”二字便是历史空间的宏博了。

      这时间和空间的随意想象,无羁无绊,其实便是庄子所赞颂的“大美”之一,也就是我们现在一般人所说的壮美,是一种阔大而浩瀚的无限之美,是庄子对逍遥游的理想世界的追求。它拓展了宇宙时空美的博大视野。

      二、洒脱无羁的人生美

庄子的人生之旅在于游世,庄子的游世是站在宇宙的高空去审视芸芸众生,有一种高屋建瓴的洒脱与豪迈,游世可以避免人世间的许多冲突。庄子认为,游世的要诀是虚己。他说:“人能虚己以游世,其孰能害之!”(《山水》)学者陈鼓应曾这样解释:“‘虚己’即消除一已贪图名位之念。”《庄子今注今释》

      庄子游世的虚己实质上就是一种“无己”“无功”“无名”的人生追求,即忘记自我,不追求功名事业、名誉和地位。他游世的境界高阔,非常人所能企及。庄子曾这样设想着他的崇高理想:“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苦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疠而年谷熟”。这“神人”后来被道家学者尊奉为神仙,这也是庄子的人生审美追求。“肌肤若冰雪”,不仅表现出庄子以白为美的传统审美观,还容易让人联想到它一  尘不染的洁白心灵。“绰约若处子”正是庄子心静无为的审美理念,也是庄子崇尚阴柔美的例证。但是,若庄子仅仅停留在这种纯洁而美丽的小女人的层次上,根本够不上大美。美的更高境界应该有动若飞龙的阳刚之气,庄子当然意识到这一点,他的“神人”已是天地间阴柔和阳刚的聚合物,它“不食五谷,吸风饮露”,完全超越于人世间的生活需求,可以随意地顺应宇宙的阴阳、风雨、晦明变化,“而游乎四海之外”,这已经远远地超过了大鹏从北冥到天池的飞越。这是何等的气派,何等的潇洒!这里的“四海”应该等同于宇宙了。能够任意驾驶宇宙的神人又无所不在,无所不为。只有它才使“万物不疵疠”。万物都依靠这个神人而生长,而这个神人又是永不毁坏的。庄子在《逍遥游》中放肆地吹嘘道:“之人也,物莫之伤,大浸稽天而不溺,大旱金石流,土山焦而不热。是其尘垢糠秕,犹将陶铸尧舜者也……”这种理想虽然只是一种虚无缥缈的幻想,但也不乏间闪耀着超脱人世的大美,是一次人生理想境界的大开拓。

    理想的实现往往需要有现实的基础,庄子在夯实基础的表现中也流露出了他个性的审美观。宋荣子对荣辱的淡泊态度就是在追求一种无拘无束的心理逍遥。若要真做到“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是极其困难的,现在我们去审视这一人生美学观,也有着积极的意义:在荣誉面前,不飘飘然,昏昏然,即使“举世誉之”,亦不自解自矜,目空一切,从而放纵自己,停滞不前;在非议面前不颓颓然、恹恹然,即使“举世非之”,亦不自轻自贱,灰心丧气,从而消极厌世,一蹶不振。

    庄子的游世还在于推崇自然无为的审美观。庄子认定自然之美在于自然本身,在于自然能给人以审美享受,能满足人们适情适性需要的特性。只要具有超然物外的主体人格,即使外形丑陋不堪,也可以是一种大美。对“其大本拥肿而不中绳墨,其小枝卷曲而不中规矩”的无用之树,一般人是弃之如敝屣的,而庄子则发现了它大用之美:对于自己可以全生,而对别人则可以“逍遥乎寝卧其下”,增添别人的愉悦。这种自然无为的大美还可以上升到可贵的让贤精神和不越俎代庖的品德及知足常乐的审美心理。许由和尧的推让天下都是轻视名位,顺应个性发展的率真表现,毫无做作与虚伪,也是一种自然之大美。

    三、雄奇怪诞的艺术美

    文艺创作从实质上说是一种审美创造活动,是作家审美创造力、审美想象力的表现。庄子的人生个性是力图获得绝对自由,作逍遥之游。表现在创作中就是靠想象创造出也与他所描绘的道一样宏大、玄通和自由的艺术境界。为此,行文恣肆汪洋,雄奇怪诞。艺术之美体现在他由游世到游戏文字的超脱与豪迈。

    庄子是善于用生动的形象说明问题,把抽象的哲理形象化,而这种形象又是超现实的怪诞之物,具有浓厚的浪漫主义色彩。这种形象的载体即为寓言。庄子曾把它的书分为寓言、重言、卮言三类,其实这三类就是一类--寓言。《逍遥游》几乎就是一篇寓言的大荟萃。文章开篇鲲鹏展翅几万里的故事,鲲鹏随意夸张的异化和奋飞,虽然旨在表现鲲鹏逍遥无为的思想,但在客观上却能“令人拓展胸次”,不要说世俗之人难得一见,恐怕连想也不会想到的。正当人们神醉于鲲鹏展翅雄奇怪诞境界时,庄子又用拟人化的手法把鹏鸟与寒蝉、灰雀、斥燕作比,表明了庄子的“小知不如大知,小年不及大年”的美学价值取向,从而讽刺了那些“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而征一国者”的自我得意者。《逍遥游》中的奇人怪事,比比皆是,简直让人觉得“不近人情”。不仅藐姑射的神人是超越人间的“非人”,庄子笔下的葫芦也是大得出奇。他借惠子之口说:“魏王贻我大瓠之种,我树之成,而实五石;以盛水浆,其坚不能自举也,剖之以为瓢,则瓠落无所容。”天下哪有这等五石之大的葫芦,而庄子却可以欣欣然把它当腰舟浮游于江湖,这不更奇怪了吗?宋人卖不龟手之药的故事,哪有那么巧,又哪有那么大的威力呢?庄子创设的这些雄奇怪诞的寓言一个接一个,环环相套,连缀成一个整体。我们从中领悟到的是水花镜月、海市蜃楼般的艺术美感。这就是庄子“意出尘外,怪生笔端”的神奇美。

    不仅如此,庄子散文笔法也摇曳多姿,形成一种不可捉摸的错综美。语言表达上有叙事,有引证,也有引论;句法上有夸张,有排比,也有拟人;文辞变化万端而富有哲理,创造出了许多名句和成语;运笔时有虚有实,有浓笔也有淡抹,远近照应,分合有致,意远而味美。文章漫溢出一种放荡不羁的游戏文字的个性美。限于篇幅,在此不一一举例。

庄子是哲学家,也是诗人。自由与逍遥是他审美心理的最大特色。在此基础上,他以现实世界为摹本,虚构和幻化出另一个充满诗情画意的理想世界。庄子的美学思想追求在把哲学上的探索,同理想人生境界的感悟以及浪漫主义的审美体验融为一体,开创出完全不同于前人艺术境界的广阔道路。《逍遥游》就是体现他独特的世界美、人生美、艺术美的大作。我们可以把它当成一篇超世“美文”来欣赏。

--本文发表于《中学语文》2001年第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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