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夜的记忆 教师随笔

时间:2022-04-14 11:26:56 教育新闻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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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夜的记忆 教师随笔

 大年夜,父亲坐在炕沿上,用手摸着满是胡子的下巴一声不吭.刻满岁月沧桑的脸,仿佛一张刻板的纸。母亲在炕上翻箱倒柜,一堆旧衣服堆在旁边。他在努力寻找一件像样的衣服。提起这件看看,补丁累累,提起那件,累累补丁。母亲无奈的摇着头,停止了寻找,一声不吭的坐在了炕上,痴痴地看着一排溜坐在炕上的我们弟兄四个。

大年夜的记忆 教师随笔

那是四十年前的一个大年夜。

那一年,作为父母长子的我只有八岁,上小学一年级。家中弟兄四人构成了公差为二的等差数列。年已不惑的父亲辛勤的劳作着,靠生产队一天两毛五钱的分红支撑着这样一个大家。母亲常年累病,在家缝补、做饭……养育着他的几个儿子。

父亲是极勤劳的,属于那种“闲着就难受”。一年中连生病都舍不得休息,每天总是按时到生产队,到指定的地,点干指定的营生,挣那十分工,挣那两毛五分钱。

生活的贫困自不待言. 

忽然,母亲眼睛一亮,迅速起身,又开始了翻腾,终于从那柜子(称“柜子”太高雅了,启示是父亲那木板钉的)里找出了一定周周偶爸爸的蓝布帽子。她拿起类抖了抖,挨个打量了我们四个,最后戴在了老四头上。老四立刻满面笑容,光着脚蹦到地上高喊着“我有新帽子了,我戴新帽子了!”然后趿拉上鞋一溜烟跑了。

父亲慢慢抬起头,两行清泪从眼角慢慢的流下来,父亲迅速的抹去了。

父亲是庄稼人里的能人,样样活儿拿得起.为了这个大家,常常自告奋勇去完成难度系数大的活儿以便挣更多的工分(父亲曾用一条伤腿换来了两个工―――二十分)。父亲劳动回来,背上不是猪草就是柴禾;母亲呢,是十分节俭的。一件衣裳洗洗补补,先是颜色变化,补丁增多,既而是样式变化――由大变小。尽管这样,我们家一年下来依然欠了生产队一二百元钱(相当于娶个媳妇)。

在我的老家,把过旧年叫“过大年”。大概是一种民俗吧,人们特别看重过大年。民间有这样的谣诀:二十三打发灶神上了天(送灶);二十四买上红纸写上字(写春联);二十五胡萝卜炖豆腐……。腊月二十三俗称“过小年”,可见“年”的气氛从腊月二十三就形成了。打酒、割肉、沐浴、更衣,想那场面一定隆重得很。大人们忙碌了一年,也该坐下来品品那浓烈的高粱酒,尝尝那肉馅的大饺子;小孩子换了平时父母不让穿,自己也舍不得穿的新衣服,满街去疯跑。那一年我家既没有吃胡萝卜炖豆腐,也没有打酒,“年”的气氛一点儿也没有,稀里糊涂就到了大年夜。

广播喇叭里响起了大队会计的喊声:“谁家还没拿肉,快来拿,每人一斤,每斤八毛,带上钱快来拿----”三弟对父亲说“咱家快去拿吧!”爹依旧不吭声,依旧坐着,依旧摸着那位刮的胡子 。

那是我们还小,不理解父亲为什么不去拿肉,也不知道后来父亲怎么把肉拿回来的,反正我们都美美的吃了一顿。若干年后我问父亲,那时是因为没有四块六毛钱。后来呢,从一个做教师的远房叔叔家借了五块钱。

一晃四十年过去了,那个大年夜,父亲的身影,广播喇叭的声音,母亲忧郁的神情,一直留在我记忆的深处,挥不去,抹不掉。

留在我记忆深处的那个大年夜,遥远了……

 

石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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