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小资论小资谁是小资--想起张爱玲

说小资论小资谁是小资--想起张爱玲

　　不知何年，网上小资变得这么吃香，看完宫保肉丁，俺也来学学胡砍小资，说到小资，战国韩非砍的《五蠹》好象就有小资，难怪毛爷爷整风整的就小资，割的就小资尾巴。说到小资，按历史课本，欧洲是生于工业革命，当时的小资可真是想削尖脑袋当贵族，贵族和小资应当是个对立罢，以前好象还叫神马蓝血，嘿嘿，后来才知道，西班牙山太高，血细胞缺氧闹的，后来一代传一代，而且多发于近亲繁殖，所以后来的穴友病就是从这里来的，当然这是闲话；砍到小资，就从工业革命开始，小资们当不了贵族的时候就开始反对特权，这当然是人的共性，从此才有得历史上出了位不世出的鼎鼎有名英雄，纵横八荒，东击英轮，南袭意大利，北战恶罗斯，此人虽矮，好称力举千钧拿破轮，嘿嘿，此子当得小资英雄；话表两支，中国的小资不比欧洲晚，当年巴黎还是个泥巴稀屎洞的时候，俺就有骑鹤下扬州的小资乐，从北宋开始，到明中兴，中国小资和西方小资同样是有钱没地位的一类，中国尤胜，看看小资的故事就知道，这里先谈西门庆这小资到家的小资，说起西门庆，家里卖药出身，有几文闲钱，和京都的太师还攀得几分交情，闲来无事就整日泡妞斗狗，玩得不过就是小资把戏，按如今的话来说，西门庆整个就是没有理想和道德的颓废的资本主义，中国这几千年到没养成资本主义，可把小资们养得水灵灵到家了，从士人山水文化，到隐客清谈闲聊，使得小资们多了点闲起的资本。看看《金瓶梅》中有应花子送醉螃蟹一节，冯梦龙的《卖油郎独占花魁》中各人的衣服头饰，无不透出小资们所谓的品味，其中有俩人最小资，一个是当陆地神仙的李渔，还有就是女弟子三千，艳福齐天的随园主人，俺引小文一篇看看小资的排场： 

　　《燕窝》 

　　燕窝贵物，原不轻用。如用之，每碗必须二两，先用天泉滚水泡之，将银针挑去黑丝。用嫩鸡汤、好火腿汤、新蘑菇三样汤滚之，看燕窝变成玉色为度。此物至清，不可以油腻杂之；此物至文，不可以武物串之。今人用肉丝、鸡丝杂之，是吃鸡丝、肉丝，非吃燕窝也。且徒务其名，往往以三钱生燕窝盖碗面，如白发数茎，使客一撩不见，空剩粗物满碗。真乞儿卖富，反露贫相。不得已则蘑菇丝，笋尖丝、鲫鱼肚、野鸡嫩片尚可用也。余到粤东，阳明府冬瓜燕窝甚佳，以柔配柔，以清入清，重用鸡汁、蘑菇汁而已，燕窝皆作玉色，不纯白也。或打作团，或敲成面，俱属穿凿。 

　　中国的人文小资，流毒至今有锺阿成的三王，淡中能有燕窝清香，俗里却透士之莫节，可中国五四后面小资又能知多少，还有几个真小资，五四后遗症就是把前人文化推翻的太多，而到后来却没有建立一种新的思想，当正好中国要开始提倡民主科学的时候，又被抗日反帝斗争取代(李泽厚语)，总算还好，历史书中曾提过的一位鼎鼎大名的出卖中国丧权辱国的名人--李鸿章家里却出了位地地道道的小资作家，张爱玲，从她名字开始就是活在世俗里的小资，从小时候抓周拿美元开始，就把这小资的心态表露无疑。 

　　看她有回乡一文，写公私合营后的感受，讲的是在杭州西湖边上卖鳝爆面，吃完浇头(面上的稍子)就把碗一推，在大家谴责的众目愧愧下匆匆离去，俺最喜欢她的《余烬录》人对战争的恐惧和更本没有中国文化也无从谈对“祖国一腔热血”的那种苦恼尽显露无疑，其中一文写一位快死的伤员，夜里发出哎哟的丝丝呻吟，她对她无能为力，产生的是恨，而不是廉价的同情。最后的文中，提到电车里面一张张苍白的脸，最后一句“我们都是自私的。”张爱玲的自私是真实的，连她个人的爱好也是真实的而自私的，她曾花了不少气力去考证《叛舰喋血》(马龙白兰度主演)这个题材庸俗的好莱钨电影，可能之是因为喜欢而已；所以后来的丈夫第一个是个地地道道的汉奸，第二个跟本就是美国共产主义接班人，从这点看，张爱玲对政治和人群的关注真的很苍白，她的生活圈子除了青鸟咖啡屋后炎樱聊天打发时间，真的就无事情可做了，柯灵回忆五十年代才解放后遇到张爱玲的情景：穿着兰色旗袍和白色的披肩，和周围穿列宁装的女同胞格格不入的样子。张爱玲还没等别人开口的时候就拒绝了别人，当她在她最后的日子，终于把最后的窗子关闭了。但她是真实的，虽然自私。 

　　对于小资式的写作俺最后再多几句嘴，真正小资式的创作是很孤芳自赏的，也是很严肃的，就象黑夜里面的一盏盏小油灯，照自己还可以，佛家有小乘大乘，小乘之能渡自己，但还是可能堕入轮回。当然真正这种严肃的作品，需要的却不是言之无物的词藻和空洞华美的言语当作修饰，更可怕是装出来的深沉，猴子不笑，猴子也会严肃，这个逻辑并不成立，每当雪夜闭门读禁书的时候，你可能更希望的是夜来客敲门，有晚来将欲雪能引一杯无那种孤独的温情，而不是酸文假字，街头卖字买粥写些龙飞凤舞的“爱情价更高”能换得几文老米的廉价小说。